12年前,舟山市普陀区六横大脉坑村发生一起命案,75岁的周阿公在自家卧室被害,但凶犯一直逍遥法外。
正义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去年9月,该案躲藏了11年之久的3名凶犯悉数被捉拿归案。
近日,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作出一审判决:3名凶犯中,2人被判死缓,1人被判无期。
藏匿11年后,“口嗨”自曝命案
“我们几个多年前在舟山打工时打死了个人,还被公安悬赏10万元……”去年6月,江苏南通某饭店饭桌前,一名42岁的打工男子酒后自鸣得意地说。
这句话被人听到后,一封匿名的群众举报信寄到了公安局。警方即刻展开侦查,发现被举报男子确有重大作案嫌疑。
同年9月22日,该男子在江苏南通某机械公司被抓获。他叫王召代,山东泗水县人,初中文化,正是2006年六横大脉坑村命案的3名凶犯之一。
5天后,另2名凶犯——43岁的吉林磐石籍男子王暖臣、38岁的河南峡县籍男子陶小四分别在吉林船营和河南陕州落网。
经审讯,3人对入户抢劫致被害人周阿公死亡的事实供认不讳。
3人卸下窗户玻璃,开后门进屋
时间回溯到2006年1月。王暖臣、陶小四和王召代当时均在位于普陀区六横大脉坑村附近的某船厂务工,3人是室友。
王暖臣好赌,经常到大脉坑村小店里打牌九。赌博时,他发现时年75岁的大脉坑村村民周阿公出手阔绰,遂起了谋财歹念。
回到宿舍后,王暖臣向陶小四、王召代提议,到周阿公家偷钱,若被发现干脆就抢。陶小四和王召代点头同意。
王暖臣因经常跟周阿公在赌桌上碰面,怕被周阿公认出,就让王召代尾随周阿公回家,确定了周阿公家的地址。之后,3人准备了绿色塑料绳、线织手套、白色纱布口罩、水果刀等工具。
同月15日晚上11点多,天下着小雨,3人带着作案工具从寝室出发,走了10多分钟,来到周阿公家后门。他们拔掉后门旁边窗玻璃上的3枚钉子,卸下一面窗玻璃。之后,王暖臣伸手拉开了后门插销。
3人进屋后,从厨房径直摸到一楼卧室门口。房门没上锁,他们进入卧室后,准备摸黑翻找财物。这时,王暖臣手上的水果刀不小心碰到床头后掉落,发出“哐”的一声。
盗窃不成改抢劫,老人被掐死
周阿公被惊醒了,呼喊着准备起身。王暖臣、陶小四马上扑到他身上,拿枕头捂扪他的口鼻,并采用拳打、按压、扼颈等方式控制住他,还将一只口罩塞入他的口中。可怜的周阿公挣扎了一番,便不再动弹——他因机械性窒息而死。
与此同时,刘阿婆也醒了,她听到老伴叫喊,就拉了床头的灯线。灯打开的一瞬间,她发现家里进了歹人,便大声呼救。
但是,灯很快就被拉灭了。王召代扑上前,用棉被捂住刘阿婆,把她压住。刘阿婆用土话求饶,并使劲用脚敲床。
这时,陶小四过来帮王召代,两人将一只口罩塞入刘阿婆口中。刘阿婆趁机咬了对方一口,将王召代戴着手套的手腕咬伤。
之后,刘阿婆昏了过去。
随后,3人分头翻找财物,王暖臣找到2000元现金。逃离现场后,他们将赃款平分。
次日凌晨1点多,刘阿婆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塑料绳绑着,而老伴已被掐死。她跑到邻居家楼下喊救命,邻居李阿姨帮她解开绳索后,用家中固定电话拨打了110。
另一头,王暖臣等3人天亮后得知周阿公确实死了,但他们没有急着出逃,而是选择了继续留在船厂打工,当啥事也没发生过。王召代的右臂被周阿婆的指甲抠伤了,他怕被警察查到,在船厂用工具磨了伤口。3人在船厂工作了2年左右,等到风声不那么紧了,这才相继离开舟山。
时隔11年,技术条件进步助公安破案
值得一提的是,因案发当年技术条件有限,现场遗留的口罩、手套送至省公安厅检测后,并未提取到有效的生物验材,这给案件侦破带了很大难度。而随着近年来技术条件的进步,去年舟山市公安机关重启命案积案调查,将本案中的涉案物品再次送检,从中提取到了王召代的DNA。
今年3月,舟山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王暖臣、陶小四、王召代犯抢劫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舟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王暖臣、陶小四、王召代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入户盗窃时,为制止被害人反抗当场实施暴力,劫取他人财物,3人的行为均构成抢劫罪,且系共同犯罪。3人准备作案工具,有预谋地对两位老人实施入户抢劫,并杀死一名被害人,犯罪情节恶劣,后果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应依法予以严惩。王召代犯罪情节轻于王暖臣、陶小四,到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可给予从轻处罚。
近日,法院作出一审判决:王暖臣、陶小四犯抢劫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王召代犯抢劫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